通州某小区大门处业主凭出入证进出 李叶/摄

  “这可能是我从业以来经历过最冷清的一个毕业季。”中介娜娜（化名）告诉中国房地产报记者。今年，是她在中介这行工作的第四年。

  在娜娜看来，从6月11日北京发现一例新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起，较年初已稍有起色的北京中介行业又“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6月15日，北京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委员会向北京各房屋租赁中介机构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本市房屋租赁中介行业疫情防控有关工作的通知》（下简称“通知”）。通知要求，位于疫情中高风险区域的门店应暂停各类聚集活动，并通过错时上班、轮流值班等弹性工作方式降低人员密度。随后，多家北京知名中介公司都进行了响应。

  6月23日距通知发布已过去一周，尽管所属区域不是高风险地区，但娜娜工作也较往常变得艰难。

  “原先客户到店就可以安排经纪人接待，由于现在疫情防控我们公司要求按照预约制，分时间段来接待客户。如果没有提前预约客户，需要到店扫码预约。”娜娜透露，不过，虽然是这么安排的，但现在直接到店的意向客户几乎没有，都是通过微信预约前期积累的客户。

  娜娜担心，如果北京疫情继续发展，没有新的客户进来客源可能就断流了。

  我爱我家提供的一组租赁交易数据也印证了所娜娜的判断。数据显示，6月前三周（6月1日-6月21日），北京住房租赁交易量较5月同期下滑5.78%，较2019年6月同期下滑3.17%。其中6月第三周（6月15日-6月21日）租赁交易量较第二周下滑19.27%，降幅较大。

  对此，我爱我家研究院分析认为，6月第三周北京租赁交易量下滑较为明显主要是北京再度发生疫情所致。

  诸葛找房高级分析师王小嫱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表示，位于高风险区的租户会暂停看房步伐，所以高风险区租赁市场处于“半暂停”状态，对整体市场的租赁成交量有一定负面冲击。

  防控升级 中介更依赖线上蓄客

  中介小雷（化名）在朋友圈发布了照片，一小区在大门处张贴了“中介禁止带人看房”字样告示。

  据了解，通知发布后，链家、我爱我家、麦田、中原地产、21世纪不动产等品牌中介均对列为疫情中高风险地区的门店暂停聚集活动，在其他区域也展开了防疫措施。

  与此同时，北京我爱我家人力资源中心于6月14日就紧急协调检测机构，为相关区域门店员工提供了免费的上门核酸检测服务。随后，北京链家也表示将分批次对旗下全体经纪人进行核酸检测。

  记者联系了上述两家中介公司了解到，截至6月22日北京链家总计完成对3652位（不含已自行检测人员）经纪人核酸检测，占公司全员13%；北京我爱我家也已完成对3197位经纪人的核酸检测。两家公司均表示，目前暂无阳性案例出现，后续检测仍在协调推进中。

  北京链家告诉记者，根据政府相关部门的疫情管控及街道社区的防疫要求，北京链家暂时关闭了相关市场（新发地等）周边以及高风险相关区域的门店，目前共计17家。同时公司要求相关门店的经纪人居家隔离，并暂时通过线上VR带看等方式满足此区域的客户需求。

  除了这些高风险地区门店外，其他门店的经营活动也遭受着挑战，“受疫情影响部分小区加强了进出管理，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客户的线下看房，预计将对部分区域房源的成交周期带来影响。” 北京链家方面表示。

  对于真真切切工作在一线的中介来说，这些影响尤为严重。

  在中介小雷（化名）的朋友圈里就发布了这样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小区在大门处张贴了“中介禁止带人看房”字样的告示。

  记者在多处走访过程中也发现不少小区需要出入证方可进入，即使管理比较温和的小区也加强了防控，需要出示北京健康宝、佩戴口罩、检测体温以及人员登记。

  小雷告诉记者，“我的业务范围主要是租房，每年这个时候在我负责的常营、管庄、草房、双桥这一带的房子都是很好租的。我们的房源价格比较合理，多是合租，也很适合刚毕业的应届生。”

  本来随着天气渐热，4、5月份住房租赁市场已经开始逐渐回暖。小雷也期望能够在6、7月份的毕业季多做些业务缓和上半年锐减的收入。眼下，他的工作再次变得困难。“不只是小区管控升级方面，受疫情影响现在很多高校毕业生可能还没返校，毕业和找工作可能都受到影响，更别说租房了。”

  即便如此，小雷表示工作还是得继续。“我们门店现在到店的客人很少了，所以我现在更多的时间是通过电脑和手机在租房APP和朋友圈里更新房源。朋友圈里都是老客户，租房APP上可以收获新的意向客户，把精力放到线上至少也觉得充实一些。”

  需求延迟释放 租金也走低

  除了租赁交易量，疫情影响也直接体现在房租上。

  一位唐姓房东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疫情之前，我在前门的那套开间是租给一家搞民宿的小公司的，租金是6500元/月。疫情期间，他们先是因为不盈利让我免了两月租金，后来还是无法恢复经营就解约了，现在这套房子租金已经降到5700元/月。”

  该房屋在空置一段时间后终于迎来了一位来自武汉的新租客。“6月12日，我俩刚签完约，6月16日，他就买车票回武汉了，直接损失一个月房租。”

  该房东的经历不是个例。

  “5月的时候有个房东本来想趁‘毕业季’这个原来的‘旺季’涨价来着，我劝他‘空一个月可能损失更多，不如先降点价把房子租出去再说。终于在6月初她那套房子租出去了，6月17日左右小区就开始防控升级了。”娜娜感慨，这位房东挺幸运的。

  “有的房子已经空了快半年了，目前仍没租出去。”某品牌公寓一位管家向记者透露，我负责的小区目前空置的房子有数十间吧，对于户型不好、收益不高的房源我们公司已经暂停收房了。当然，给房东的租金也是降低的。

  对于此类市场现象诸葛找房高级分析师王小嫱分析称，今年年初的疫情打碎了北京原有的“返京潮”，疫情后随着就业环境严峻租赁市场短期仍未恢复，6月北京二次疫情的暴发，租赁市场恢复变得更难。

  不过，王小嫱也表示，长期看在疫情褪去后，随着市场就业环境好转，北京作为中国首都再加上产业丰富，租赁市场将会同步回升。

  据我爱我家提供的数据显示，6月前三周（6月1日-6月21日）北京住房租赁中整租交易的均价为89元/平方米•月，较5月同期上涨0.93%，较2019年6月同期下跌6.4%。整租交易的套均价为5743元/套•月，较5月同期上涨2.75%，较2019年6月同期下跌7.43%。

  我爱我家研究院表示，受疫情影响今年春节后北京租金上涨乏力，整体租金水平明显低于去年同期，6月前三周的租金同比跌幅超过6%。整体来看，今年5月北京租赁交易规模已基本恢复到了去年3月、7月的高点水平，市场迎来了因疫情延后的春季旺季，若无疫情再度暴发的影响，今年5、6、7月北京租赁交易量大概率会持续保持高位，租金价格也能持续上涨，但疫情让北京租赁市场再次受到冲击，6月第三周交易量明显下滑，6、7月原本的市场预期将会走低，租金也会停止回升。不过，即使有疫情的二次影响，北京租赁市场也不会回到上一波疫情的水平，后市如何发展则需视疫情走势而定。